終於都到咗每個禮拜最期待嘅一刻——星期五放工。今晚約咗成班舊同學食飯。除咗把酒言歡話當年,亦都吐吓工作上嘅苦水,鬧吓八婆同事唔做嘢,笑吓阿姐做錯嘢,呻吓返朝九晚九攰到隻積,實在痛快。不過再痛快,都有要返屋企瞓覺嘅時候。
「我搭叮叮喇!下次有機會再約呀!」我同朋友道別。
我發覺人越大越需要時間自己一個。即使頭先傾計傾得幾興奮,我呢一刻就算自己一個喺熱鬧嘅蘇豪區一路行一路飲啤酒,同頭先一班人形成強烈對比,我都冇失落嘅感覺。細個好羨慕有人陪返屋企,原來人大咗,會厭嘈。傾計就適可而止,都係鍾意同自己相處。
由歌賦街飲到去下亞厘畢道 聽著 Sinatra的《我不會跳舞》
每次去中環我都會聽幾首歌,離開下亞厘畢道,經過都爹利街,走到置地廣場。
電車沿住德輔道行駛。好多人都話電車見證住呢個城市嘅發展。由1904年開始,電車通行。電車路軌可以話係等同昔日嘅海岸線。以前搭電車可以吹住海風咁搭,浪漫之餘亦十分寫意。我搭電車嘅時候最鍾意戴住耳機聽音樂。相信好多人都同我一樣,幻想自己係音樂特輯入面嘅主角。2020年電車嘅速度、行經路線同1904年嘅冇分別,唯一嘅分別或者係呢一個香港仲係唔係我哋熟悉嘅香港。
電車徐徐駛到畢打街站。
如有天置地門外 乘電車跨過大海
隨住電車喺港島蓬勃嘅發展,電車公司想開拓埋九龍嘅業務。電車公司提交建議書俾英政府,規劃九龍半島嘅路線圖。有人更加曾經講到,興建一條由中環到尖沙咀嘅跨海大橋,橋上舖電車路軌。如果唔係礙於成本問題,呢條橋或者會成為香港地標。而張敬軒首歌,就會係普通不過陳述事實嘅歌詞。
我再沿住遮打道,走向文華東方酒店。
如果話廿十世紀初頭,呢度已經係海邊,我相信現代香港人都會嘩然。但原來第一、二代嘅天星碼頭就正正喺附近位置。
沿住雪廠街行到干諾道中,呢一代嘅香港人冇一個唔識嘅呢條路,乘載住幾多人嘅血同汗,眼淚同感情。
今夜到干諾道中一起瞓
企喺酒店門口,車來車往。有段時間,會去大會堂聽音樂會。去到後期先知道,原來經過多次嘅停車場,叫天星碼頭多層停車場。第三代嘅天星碼頭,正正就喺愛丁堡廣場,中環大會堂對出。
有哲學家講過,人唔可以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用心去發掘我哋香港,每次都會有唔一樣嘅體會。我哋都冇可能再次踏入2019初夏嘅干諾道中。
我向住而家嘅碼頭方向邁步,唔知幾多年後,我可以再行呢一條又熟悉又陌生嘅路呢?
天星 港灣越夜 越美麗
天星小輪向九龍半島方向行駛。
開引擎冇幾耐就熄引擎嘅天星小輪好似同我哋香港人工作工時相映成趣。唔知過多廿年,會唔會填海填到行到過對面海呢?
呢一刻,從尖沙咀望中上環方向係熟悉嘅香港夜景。出現喺報章雜誌出名嘅維港景色。有人話,如果你要欣賞一條橋,你一定要離開條橋先可以欣賞佢嘅美。我話,如果你要欣賞香港嘅美,你要離開香港先知道最靚嘅風景正正就喺香港。因為你對佢嘅感情,成為養份,令到呢個地方比唔上世界任何角落。
今日嘅舊同學聚會,亦都係為我即將要到英國移民揭開序幕。
這世界只有一種鄉愁 就是沒有你的時候
這香港已不是我的地頭 就當我在外地旅遊